作者：安法醫新抗老科學研究中心 研發長 吳杰浩
在這個快節奏、高壓力的時代，心理健康問題日益受到關注。近期，科學界傳來一則振奮人心的消息——益生菌中的雙歧桿菌，通過其代謝產物吲哚-3-乳酸（ILA），可能為我們打開了一扇對抗憂鬱的新大門。
抑鬱障礙（也稱抑鬱症）是一種常見的精神障礙，涉及長時間情緒低落或失去快樂或對活動的興趣。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資料顯示，全球約有2.8億人患有抑鬱症。有研究表明,影響抑鬱症的許多因素也是心血管疾病、癌症、糖尿病和呼吸系統疾病等疾病的已知危險因素。
Q1: 益生菌不是只關乎腸道健康嗎？怎麼還能影響心情？
A1: 您可能已經知道，益生菌對調節腸道健康、提升免疫力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但鮮為人知的是，腸道與大腦之間存在著一條神秘的“腸-腦軸”。
2024年10月28日，江南大學田培郡博士團隊的研究揭示，雙歧桿菌產生的ILA能夠通過這條軸，減少腦部炎症，與抗憂鬱效果息息相關。其中得到幾個關鍵結論：雙歧桿菌的吲哚-3-乳酸（ILA）產生能力與抗憂鬱有關；芳香族乳酸脫氫酶基因Aldh（LDH）對於雙歧桿菌的ILA合成對抗憂鬱功效至關重要；吲哚-3-乳酸（ILA）的抗憂鬱作用與芳烴受主（AhR）信號活化有關，以緩解神經炎症；在人類受試者和小鼠中，循環系統中ILA的增加都是由於補充雙歧桿菌所致（圖一）。
圖一：雙歧桿菌透過產生吲哚-3-乳酸減少神經發炎，表現出精神生物學潛質
諾丁漢大學卓越燈塔計畫（寧波）創新研究院生命健康教授Learn-Han Lee指出，不同的益生菌通過不同機制有著相應抗抑鬱潛能，目前以乳酸菌和雙歧桿菌為代表的益生菌被廣泛用於探索抑鬱症治療的研究中。
科學家發現，我們的腸道的功能遠不止消化食物這麼簡單，腸道也被認為是人類的“第二大腦”，它裡面遍佈約1億個神經元。腸道神經系統與中樞神經系統進行交流，形成“腸-腦軸”。
另一方面，腸道微生物寄居在我們的腸道之中，形成腸道菌群。這些菌群在腸道和大腦的資訊交流中扮演重要角色。它們可以通過複雜的機制影響血清素和多巴胺等神經遞質的產生、影響炎症和免疫功能等。換言之，這種複雜的關係即形成微生物-腸-腦軸（MGB）。而這些菌群通過免疫、神經、內分泌等途徑與大腦進行雙向交流，進而參與調節神經系統功能和行為，這無疑對情緒調節、應激反應等至關重要。
圖二：腸道與大腦的對話模式
抑鬱症的患者往往伴隨著明顯的腸道菌群失調。血清素是調節腸胃蠕動和功能的關鍵神經遞質，而部分抗抑鬱症的藥物會改變患者的血清素水準，從而破壞腸道微生物群的平衡。因此，科學家希望能夠通過補充益生菌來促進患者腸道微生物平衡的同時，也通過微生物群-腸-腦軸的機制去緩解抑鬱症。
Q2: 吲哚-3-乳酸（ILA）是什麼？它如何發揮作用？
A2: ILA是雙歧桿菌代謝色氨酸時產生的一種化合物，具有強大的抗炎和免疫調節功能。研究表明，ILA能夠與體內的芳烴受主（AhR）結合，啟動相關信號通路，從而有效緩解神經炎症。在人類和小鼠實驗中，補充雙歧桿菌後，循環系統中的ILA水準顯著提升，與抗憂鬱效果正相關。
Q3: 除了抗憂鬱，ILA還有其他健康益處嗎？
A3: 確實如此！除了對神經系統的積極影響，研究還發現，某些乳酸菌如副乳酪乳桿菌產生的ILA，還能有效抑制幽門螺旋桿菌的生長，減少胃部炎症和氧化壓力，促進腸道微生物群的平衡，對維護整體健康大有裨益。
圖三：副乳酪乳桿菌衍生的Indole-3-乳酸透過破壞細菌細胞、保護胃黏膜上皮細胞和減輕發炎來抑制幽門螺旋桿菌感染
與大多數抗抑鬱症的藥物機制相同，益生菌通過調節大腦中的神經遞質活性來達到治療效果，而以乳酸菌和雙歧桿菌為代表的益生菌在增強神經遞質方面表現突出。這就為益生菌輔助抑鬱症治療開創了一個新的研究思路。總體來說，益生菌在治療抑鬱症副作用更小，是一種相對安全的自然療法，同時也可以根據患者具體情況結合其他療法共同使用，實現個性化治療。
Q4: 芳香族乳酸脫氫酶基因Aldh在這個過程中扮演什麼角色？
A4: Aldh基因是合成ILA的關鍵。它促使雙歧桿菌將特定的營養物質轉化為ILA，這一轉化過程對於ILA發揮抗憂鬱等健康效益至關重要。嬰幼兒腸道中的雙歧桿菌通過這一機制，不僅説明建立早期免疫系統，還可能影響長遠的心理健康。
Q5: 後生元時代，我們該如何利用這些科學發現？
A5: 後生元，即益生菌的代謝產物，正成為研究熱點。ILA作為後生元的代表之一，其非活菌形態意味著無需活菌存活即可發揮作用，為健康干預提供了新途徑。未來，通過精准調節腸道微生物代謝，利用後生元如ILA，可能成為改善神經健康、預防疾病的新策略。
最後需要提醒一下：益生菌種類多，利用焦慮抑鬱情緒要選擇對情緒有效的益生菌菌株，且要這些菌株得到國家食品安全審核通過，勿自行亂用。
Q6: 我可以服用益生菌嗎？
A6:是的！但與您選擇放入體內的任何其他物質一樣，在將益生菌或任何其他膳食提取物添加到您的日常習慣之前，您應該諮詢您的醫生或營養師。正如最近的這項研究表明，益生菌——除了治療和藥物治療——還可以提供一種基於腸道的方法來維持情緒健康和心理健康。
Q7: 哪種益生菌最適合抑鬱症？
A7:需要更多的研究來確定是否有特定物種的細菌可以幫助治療抑鬱症。通過在膳食中加入益生元來支持腸道中的微生物群；這些食物提供菊粉等纖維，是腸道微生物群的食物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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